原不过是为了片刻欢愉置她的生死于不顾。 晚娘垂下双眸,喃喃自语:“人人皆说,妓子不过一个容器而已。” “我以为我于他而言,是不同的……”...
原不过是为了片刻欢愉置她的生死于不顾。
晚娘垂下双眸,喃喃自语:“人人皆说,妓子不过一个容器而已。”
“我以为我于他而言,是不同的……”
她声音很轻,落在心上却似千斤石般闷痛。
是了,于他而言,自己只是一个妓子。
她早已沾满泥泞,腐烂不堪,她不是他心目中的徐绾绾了。
她是晚娘,一个入了贱籍永无翻身之日的妓。
眼尾似被胭脂染红,心好似被撕裂开来,一瞬瞬凝结成花。
窗外寒风凛冽,沾染了一片冷寂。
小玉红着眼拾起药渣,拿过扫帚将地下的瓷片清扫干净:“小姐胡说,若是将军知道小姐就是徐绾绾,定会……”
晚娘眸色一冷,直接打断:“莫再唤我小姐,我如今只是妓子,一个妓子而已。”
她凝向小玉还颤着的伤腿,声音哑然:“答应我,切莫再让人抓住把柄。”
小玉长睫一颤,默默点头,眼泪随之落下。
午膳时分,那扇帘门再次被推开。
陈知遇换了一身玄色长衫,窄腰处挂着的陈旧荷包随身摆动。
那荷包已然发黑了。
晚娘眸光定定望着,看他径直落座,拿过杯子自斟了杯茶还没能反应。
他打趣道:“晚娘可是还在回味昨夜,看见本将都不会斟茶了。”
晚娘不由红了脸,慌慌接过他手中茶壶,眸光再度瞥过那荷包:“将军,您的荷包已旧,为何不唤人再绣一个?”
“不能丢。”
陈知遇温柔抚过荷包,眸间柔光一荡荡的。
他说:“意中人绣的,她说是庙里虔心求来的,定能护佑我平平安安。”
意中人?他心里还有她徐绾绾。
她情不自禁伸出手想去碰,却被他冷着脸侧身躲开:“别碰,你脏,绾绾会不高兴的。”
细细麻麻的痛涌过全身,她的心似被针扎透。
她是脏的。
他心里一直都如此清醒地认知的。
门外,嬷嬷谄媚尖细的声音救了晚娘一命。
“将军,您的婚服送到了,您现在试试吗?”
晚娘心刺刺的痛,他要成婚了,新娘不是她。
“试试吧,晚娘,你来为我更衣。”
晚娘强扯出笑:“是奴的荣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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