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抬手扣住了她紧绷着的后脖颈,薄唇贴到她小巧的耳垂上,吹着热气,“你不就是喜欢我这样的混蛋。”
她抬手,想给他一个耳光,却被男人握住。
空气凝结。
莫忆往挣扎了一下,未挣开。
“胆肥了,嗯?”他重重的甩开女人的手。
单手拄着拐杖的女人,禁不住力道,后退了两步,脚后跟磕到凸起地面的砖沿,失去平衡,重重的摔了出去。
手掌磕破出血,沾满了泥土和沙粒。
膝盖处传来的巨痛,让她险些喘不上气来。
所幸,她在顾西洲身边两年,学会了隐忍。
就算血染透了她的裤子,她都没有喊一声。
他弯身蹲到她的面前,轻撩起她散乱的头发,“在床上不会叫,疼也不会叫?”
哀莫大于心死。
莫忆往百念皆灰。
她狼狈的撑着拐杖,从地上站起来。
整理好自己的头发。
努力的让自己声音,听起来平静,“看来,顾总是不肯跟我好好谈莫韬的事情了。”
“能不能谈,看你的态度。”他修长的指尖滑过女人侧脸,摇头,“显然,你今天并没有什么态度给我。”
莫忆往扭过脸。
克制住心底的歇斯底里。
大晚上的,她不想影响邻居们休息。
顾西洲今天来根本就不是跟她谈关于莫韬的事情。
他就是纯纯来发泄来了。
她拄起拐杖,举步为艰的往楼上走。
每走一步台阶,她都感觉用了毕生的气力。
男人低头,点了颗烟,唇角勾起凉薄的弧度。
烟雾弥漫,他深邃的眸子,染上一层,说不清又道不明的神色。
……
莫忆往的腿是彻底麻木了。
一晚上,她感觉自己跟截肢了一样。
早上,迷迷愣愣的起床,量了下体温,39度。
她给宋清子打了个电话,“清子,帮我买点退烧药送来吧,我发烧了。”
“怎么回事?你等我。”
顾不得问太多,宋清子去药店买了药,驱车去了莫忆往住的小区。
“念念。”
“念念。”
宋清子敲了许久的门,都没人给她开。
她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,想起在水表那有一把备用钥匙,便去找。
打开门后,她快步跑进卧室。
莫忆往烧的惊厥。
“念念,你还好吧,这样还吃什么退烧药啊,别怕,我送你去医院。”
宋清子第一时间把莫忆往送去了就近医院。
看着女人虚弱泛白的小脸,再看看她肿胀的膝盖和受伤的掌心,宋清子心如刀绞。
她真的不明白,一个好好的人,怎么会变成这样。
莫忆往醒来时,已经是隔天的早晨。
看到宋清子,她挣扎着坐了起来,“清子。”
宋清子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,“谢天谢地,不烧了。”
“好多年没发这么高的烧了。”莫忆往自嘲的笑了笑。
宋清子笑不出来。
她一身的伤,这八成是跟顾西洲有关。
“腿怎么回事?”
莫忆往本不想说,但是宋清子非要知道真相,她便轻描淡写的说了。
宋清子差点气吐血。
见过狠人,没见过这么狠的。
可悲的是,莫忆往被这么对待了,顾西洲竟然没松口放莫韬出来。
“你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,让你遇到顾西洲这样的男人,偷吃不说,还搞虐待,念念,你快点离开他吧,这样下去,你会被整死的。”
莫忆往浅浅垂下睫毛,她当然会离开。
她不能死,她死了母亲怎么办,还关在友爱医院里的弟弟怎么办?
“清子,顾西洲应该一时半会儿的不会把莫韬放出来,你的关系广,你能不能托托人,让小韬在里面不受伤害,我,我……我可以花钱。”
宋清子理解莫忆往的担心,但是她有钱吗?
跟了顾西洲两年,他得了一个免费的保姆,一个随时可发泄的床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