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下意识点了点头。

「这上面写了。」

莫晴举起挂号单子，上面确实打印着我妈的名字。

「医生，谢谢您听我说了这么多，我只是……没人能说了。」

她擤了擤鼻子，脸上依然挂着泪痕。

我看着她起身，往外走。

直到她开门的时候，莫晴忽然转过头，对着我妈露出了一个微笑。

「刘医生，谢谢您给我的建议。」

我妈有些发愣。

因为在刚才的这一个小时里。

我妈并没有给莫晴任何建议。

8莫晴走后的这一天，我妈一直有些恍惚，工作完全不在状态。

「医生，我的宝宝情况怎么样？」

检查仪上躺着一个年轻的女孩，看得出来，她家境应该不错。

手腕上的手链和脖子里的项链，都是我妈曾经在手机里刷过的奢侈品牌子。

「啊，哦，胎儿状态很好。」

我妈像是突然被她的声音惊醒一般，扯出了一个并不好看的微笑。

「那就好了，我老公可喜欢孩子了。」

女孩笑容温婉。

「你老公？」

「对啊，他为了方便我备孕，还把家里重新装修了一遍呢，现在宝宝房都已经准备好了。」

我默默地摇了摇头，这女孩，真会戳我妈的痛处。

果然，我妈听完她的话，冷冷地哼了一声。

「那你可真厉害呢。」

女孩的笑容可见地僵在了脸上。

「你说什么呢？！」

我妈的眼神再次落在女孩身上，只不过这次是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遍。

「我夸你还不行啊？」

我妈拿眸光瞥着她。

像是要把她看透一样。

女孩离开时，气的要去投诉我妈。

「去呗，我说什么了我？」

我妈的风凉话一套一套的，气得女孩面色发红。

我再次摇了摇头，这些年被我妈说风凉话的患者太多了，多到可以组上百个足球队。

而投诉，并不会对她造成什么实质影响。

毕竟我妈只有两年就要退休了，医院里上年纪的也都了解我妈的性格。

换言之，只要不出人命……不对，昨天刚出了人命。

我不禁担忧地看向我妈，她的眼神里却没有半分悔恨。

她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会对别人造成伤害。

看着女孩气势汹汹地离开，我妈转了转屁股下的凳子。

翻了个白眼。

「显摆什么啊？

谁没生过……」她忽然就不说话了。

诊室里安静了两秒，我低头看着我妈。

她脸上的肌肉在不住地颤抖。

「哼，好像谁没有个老公一样。」

好像是在安慰自己一样，又好像是在嘲讽刚刚走出去的那个女孩。

她看着空无一人的检查仪，翻了个白眼。

9然而我妈的老公，和那个女孩的可不太一样。

到家的时候是晚上7点。

家里依然是一屋子昏暗与寂静。

今天直到下班，警察都没有来拜访。

这也给了我妈一些转移怒火的底气。

「狗娘养的。」

她把鞋子踢在玄关边上，地垫也是脏兮兮的，上面沉积着常年日久的泥垢。

「你他妈去哪鬼混了？！

这个家你还要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