饭桌上。

念舟吃东西的时候很安静，最喜欢吃的东西是血肠，吃的时候还爱吃两口饭就喝一口水，这副样子几乎和吃饭时候的江尘舟一模一样。

以前江尘舟也有这个毛病，但乔汐怕长此以往他的胃会坏，花了好久才让他改掉这个习惯。

乔汐抿着唇，心里乱做一团，竟不知道该怎么下筷。

世上有这么巧合的事吗？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，吃饭习惯却出奇相像。

“念舟，这些都是你最爱吃的菜。”

“多吃点念舟，你看你现在都瘦了。”江尘舟一口一个念舟，叫得格外亲切。

乔汐如鲠在喉，特别是看着念舟和表姐长了张一样的脸，更是味同嚼蜡。

她不经看向江尘舟，心里忍不住去想：他看到念舟时，心里想到的人是表姐吗？

喊这个孩子名字的时候，想到的是不是也是表姐？

睹物思人，爱屋及乌这些个词挨个从脑海里蹦出来。

吴水红轻蹙眉头，夹菜送进江尘舟的碗里：“念舟他姨夫，你别光顾着孩子，自己也吃。”

江尘舟回过神：“吃。”

随后伸出手夹了筷子腊肉递到乔汐碗里：“你不是就惦记这口？姨妈带来的，你多吃点。”

乔汐咬碎心里的酸涩，道了声谢。

……

饭后，乔汐洗完碗，习惯性给江尘舟烧了壶热水泡脚，他一到冬天就手脚冰凉。

拎到门口，乔汐刚准备推开门，就听见了屋子里姨妈哽咽的声音：“尘舟，你是个好男人，是我女儿没福分，你对念舟比他那个混蛋爹还好，但你可千万不能让小汐知道你跟念舟妈的事。”

乔汐一愣，手里拎着的暖水壶差点掉到地上。

什么事是不能让自己知道的？

屋子又传来姨妈坚定的劝声：“小汐要是真的知道了念舟妈和念舟的事，你们这家非散了不可！你千万要答应我！”

什么叫做这个家就非散不可？

难道念舟真是他和表姐生的孩子……

乔汐忍不住地浑身发冷，想去推门的手都跟着打颤。

她的手好不容易落在门把手上，江尘舟斩钉截铁的声音随之响起。

“如果她知道了会介意，为了念舟，我可以离婚。”可以离婚？

乔汐迈开的脚步猛地虚浮了下，用力擎紧了那壶热水才没摔倒。

她咬着唇，目光晦暗。

下意识地就想冲进去质问，可自己又该如何开口？

表姐都不在了，她的质问有用吗？有意义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