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爸把我带到后山的一片林子里停下。

「你都告诉她了？」

「爸，不是你想的那样，你听错了。」我强颜欢笑地撒谎道。

我爸摸着我的肩膀，露出瘆人的微笑：「灯花，我好像没告诉过你，其实你有过两个姐姐，你猜你为什么从来没见过她们？」

我猛地喘不上来气，扑通跪在我爸面前，拽着他的裤脚哀求。

「爸，我错了，求求你原谅我。」

我爸一脚踹在我的左脸，脖子的骨头嘎巴响了一下，我躺在地上，我爸对着我的小腹狠狠地踢下去。

我一边爬，一边哭喊：「爸，我该死。求求你别杀我，不会有下一次了。」

我爸现在一句话也听不进去，拽着我的脑袋往地上不停地砸。

喷涌出的血，把我的黑发浸湿成一束束的红发。

我蜷缩成一团，承受着我爸狂怒下的殴打，一直打到他精疲力竭。

我感觉全身的骨头都断掉了。

随后，我爸停手，从背后拿出一把杀猪刀。

刀刃的光反射进我的眼睛里时，我第一次体验到死亡将至那种纯粹的恐惧感。

我强忍着身体的疼痛，跪在我爸的脚边，给他拼命磕头。

「爸。我错了。我错了。你把我舌头割下来吧！我以后再也不嘴贱了。」

我爸蹲下身子，摸着我的脸。

「我还能再信你一次吗？」

我疯狂点头：「我以后就是你的牲口，你怎么使唤都行。」

我爸死死地瞪着我，很久后开口道。

「明天早上，你后妈由你来杀，剥皮榨油也是你来干。出任何差错，你也会变成一桶油，明白了吗？」

我爸把杀猪刀递给我。

我心情复杂地接下刀。

我爸离开树林后，我也站起身准备回家时，我看到了树叶丛里露出一双眼睛，直直地盯着我。

「后妈？」

那双眼睛和后妈的眼睛一模一样，淡褐色瞳孔，杏眼。

我往那双眼睛的方向走过去，却又瞬间消失了。

「难道刚才的对话，她都听见了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