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柚大脑有瞬间的空白。

云旸并未给她反应的机会，滑入发中的长指微微施力，江柚被迫仰头，云旸压在唇上的唇舌跟着长驱直入，温柔强势，不容拒绝。

江柚原本推向他胸膛的左手一下变得虚软无力，又有些许的无措。

云旸吻变得越发深沉火热，粗重的喘息随着他渐渐失控的缠吻在黑暗的空间响起，发间的手掌难耐收紧，落在江柚腰上的手掌也失控屈起。

江柚明显感觉到后背的衣服在一寸寸被收紧，纤细的腰肢随着他渐渐加深的吻屈弓而起。

原本想推拒他的手掌不知何时勾搂住他脖子。

无意识的靠近一下变成燎原的火。

缠吻变成带着掠夺的啃噬。

云旸的吻从嘴唇蔓延到敏感的脖子，手掌也失控滑入衣内，门突然被推开。

失控拥吻的两人骤然停下。

云旸翻身平躺，江柚也尴尬背过身，小口小口地喘着气。

护士过来查房，到门口才想起不久前刚给江柚拔针，进来看了下江柚没什么问题，叮嘱了些注意事项，这才离去。

房间重归安静。

静得能听到彼此还没完全平复的呼吸，凌乱里掺着暧昧，提醒彼此刚才的失控。

江柚没出声。

云旸也没出声。

待气息慢慢平稳下来时，江柚听到云旸沙哑的嗓音：“先睡吧。”

“嗯。”江柚也低低地应了声，人还是尴尬背对云旸的。

云旸拉了被子给她盖上后便没再说话。

江柚也没再说话。

她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睡过去的，后半夜的时候睡得很沉，再醒来时天已大亮。

云旸早已起床，给她带了早餐，正侧对她站在桌前把早餐盒从外卖袋里拿出来，看她醒来，便平静对她道：“先去洗漱吧，吃点早餐，一会儿吃药。”

坦然得仿似昨晚的失控并不存在。

江柚也克制着不去想昨晚的吻，轻轻点头。

洗漱完时云旸已把早餐准备好。

早餐是营养粥和鸡蛋牛奶玉米等不需要用筷子的东西，江柚用左手就能完成，不再需要云旸代劳。

云旸也没坚持，慢条斯理地陪着她吃完早餐，但并没有要离去的意思。

江柚是知道他工作忙的。

放下勺子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劝了他一下：“要不你先去上班吧，白天有护工在没事的。”

“不用。”云旸淡声回她，正在收拾，也没看她，“你不用担心我，反正也没人敢扣我工资。”

江柚不好再劝。

门外在这时响起了敲门声。

云旸一声“请进”后，陆铭便推门走了进来。

“云总，您电脑和衣服我给您送过来了。”陆铭说着把云旸手提电脑递了上来，而后干笑着和病床上的江柚打了声招呼，“江小姐。”

江柚也客气打了声招呼：“陆副总。”

陆铭视线在江柚手臂绑着的绷带上停了停，看向她：“今天好点了吧？”

“嗯。好多了，谢谢陆副总。”江柚微笑道谢。

陆铭也客套了两句，看云旸还在一边看他，也不敢多聊，简单和云旸汇报了下工作便先回去了。

云旸在医院住了下来，另外让陆铭送了张行军床过来，但大多时候都是在忙，和以前一样，和江柚交流不多。

但吃饭也好，提醒吃药也好，或是做检查，找医生，云旸每一个都亲力亲为，细心且周到，还是和以前一样。

似乎他们之间，不曾存在过离婚这个事。

但云旸做得坦然，江柚却没办法接受得坦然。

“云旸，你已经没有义务照顾我了，我们之间甚至连朋友都不是了，你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？”

第四天医生通知可以出院的时候，看着在一边和医生耐心沟通她的情况的云旸，江柚在医生离开后，忍不住轻声问他。

云旸动作微微顿住，而后转身看江柚：“习惯吧。”

江柚抿唇：“两年了，你的习惯还没改掉吗？”

云旸嘴角也微微抿起，再看向她时面容已经平静了下来：“江柚，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，说放下就会放下。”

江柚困惑看向他。

云旸：“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。江柚，你不恨我，但有时候，我……”

是恨你的。

他没有再说下去，转开了话题：“出院以后什么打算？”

“我要回一趟伦敦。”江柚说，“那天回来得匆忙，还有很多事没处理好，得把那边的事处理妥当先。”

云旸点点头：“那工作的事呢？”

江柚知道他问的是入职分公司和继续国风度假村项目的事。

“要不，”江柚想了想，“我试一下？”

云旸看了她一眼：“是要报答我吗？还是因为晏安，觉得他说得对？”

江柚不知道算不算是一种报答心理。

“我不知道。”她老实说，“但是和师兄没关系。”

师兄是很常用的字眼。

同个学院同个专业，低年级学生习惯对高年级学生“师兄师姐”或“学长学姐”地叫，云旸以前在大学时也有过这样的经历，但每次听着江柚亲昵地叫“晏安”师兄时，云旸发现，他并不喜欢这种亲昵。

这种感觉，仿似她和晏安才是一国的。

云旸压下了这种因称呼而升起的抗拒感，平静看向她：“你自己权衡吧。”

又问她：“什么时候的飞机，我送你。”

江柚：“明天早上。”

云旸点点头：“我去酒店接你。”

江柚点点头。

云旸没再说话，转身去帮她收拾。

江柚看着他忙碌的侧脸，迟疑了下，问他：“云旸，你还想过再婚吗？”

云旸动作顿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