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宝宝不乖哦,居然想丢下我。”
男人的声音透着宠溺,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温泠耳侧,惹起一阵战栗。
眼前的男人,冷白的肤色,深褐色的眸子。
左眼尾下方,一颗小米粒大小的痣,魅惑十足。
一张脸足以让人臣服。
浴室里氤氲起的蒸汽,迷惑了温泠的眼。
连带她的理智也被一点点瓦解。
“宝宝,只有你能牵好绳子,别放手哦。”
男人勾唇轻笑,眼底的偏执击碎了温柔。
......
温泠猛地睁开眼。
入目是淡粉色的天花板。
温泠的呼吸急促,好几秒才从梦魇中剥离出来。
此刻她正躺在自己的出租屋,而不是城堡里奢华的浴室。
又做梦了。
离谱又真实的梦境。
每次都是同一张脸,男人眼底的狂热如此真实。
可那张脸,她在现实中从未见过。
温泠无声叹息,手背盖住眼帘。
肯定是她的梦女闺蜜,又给她安利了哪个男明星,害的她居然做起了春......咳咳。
耳边传来委屈的呜呜声。
目光侧过去,大金毛耷拉着一双狗狗眼,乖巧又可怜。
狗嘴里叼着狗绳,微微晃动,链子被甩出哗啦声。
温泠失笑,将荒诞的梦抛诸脑后,摸了一把狗头,“知道啦,出去溜!”
温泠住在老城区,清晨街道边,尽是早餐的香味,人间烟火气。
她在公园里溜了一遍狗,走到摊位上,打算顺手买了早餐。
扫完码,余光中走过去一个身影,一股奇异的雪松香随之冲上她的鼻尖。
温泠一愣,倏地转头,视线跟过去,不偏不倚看到男人多半个侧脸。
高挺的鼻梁,狭长的眼尾,眼尾的痣......
叮——
温泠的耳边嗡鸣四起,仿佛被蒙上一层水膜。
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模糊,只剩下男人高挑的背影。
身体不受控地跟上去。
“姑娘,你的包子没拿!”
“喂!你找死啊!”
两道声音同时响起,一辆电动车横冲直撞地从她身边穿过。
在即将碰撞上的一瞬间,一个力道落在她的后腰上,将人提起捞到一边。
温泠鼻尖撞上僵硬的胸膛,瞬间发酸,眼底氤氲起一层的雾气。
她缓缓扬起眸子,眼底朦胧,透着红色,惹人怜爱。
温泠快速眨动眼睛,压下眼底的水汽,看清了对方的脸。
瞬间愣住。
眼前的男人竟然跟梦境中的脸,逐渐重合。
就连眼尾的小痣,都一模一样!
温泠心脏猛然跳动。
“没事吧?”男人的声音,透着疏离的关切,是陌生人之间,恰好的距离。
可钻进温泠耳朵里,让她心里的战栗更加强烈。
声音都跟梦里的一样。
腰上的力道缓缓收掉。
好像他只是单纯出手扶了她一下,就赶紧松开,风度十足。
“你突然冲出来,是不是活够了?想死也别害人!”骑着电动车的中年男人气急败坏。
温泠急忙上前,频频道歉,“对不起啊。”
可冷白的手先一步挡在她跟前。
手指修长,皮肤皙白,手背上的青筋,蜿蜒入袖。
看上去,很有力气。
梦里的手,也是这个样子,差点掐断她的细腰。
温泠脸颊瞬间滚烫。
男人代替温泠扶起中年人的车子,可对方不依不饶,“对不起有用吗?我都快被你吓死了!没长眼睛就不要出门——”
中年人对上了两道冷涔的视线,到嘴边的谩骂戛然而止,他仿佛被两道利刃刮了一层皮,打了个寒战,“算......算了,算我倒霉。”
说完便急匆匆跑掉。
眼前的高大身影挡住了中年男人,温泠没看到中年人表情转变。
更没看到,男人在转身的一瞬间,藏起了眼底的狠厉。
只剩下温润。
“没事吧?”男人再次询问。
温泠怔怔眨眼,“没,没事,谢谢。”
呜呜——
大金毛圈住温泠的腿,吸引了男人的目光。
他弯身蹲下,抬手摸狗头。
狗子居然乖巧地蹲坐下,弯唇吐舌,轻轻汪了声。
温泠懵了,她的狗一向高冷,就连好朋狗都没两只,居然对眼前的陌生男人展现善意。
“宝宝真乖。”男人的声音透着温柔。
温泠一愣,探究地看他的脸。
她竟然生出一股错觉,男人似乎......认识她的狗?
男人却垂下眸子,掩下眼底一闪而过的异样。
垂在身侧的手指,暗暗掐进掌心,似是在克制什么。
温泠还想说什么,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。
沉默片刻,男人起身,冲温泠温柔颔首轻笑,转身离开,消失在拐角处。
温泠攥在掌心的手机又紧了紧。
她竟然生出一股冲动,想要上前要对方的联系方式。
温泠扯唇笑笑,她真是昏了头,向陌生人要联系方式,可不是她的作风。
不远处,黑色库里南隐秘在角落里,男人拉开车门上车。
微微转眸,正好能看到温泠的身影。
“郁执,温泠这是......真失忆了?”陆舟兴奋地问,一副看热闹不嫌弃事大的样子。
当年两人爱得死去活来,却因为温泠不想公开,而搞地下恋。
最后温泠莫名其妙甩了郁执,理由都没给。
人间蒸发。
郁执发疯一样找了三年,半年前终于得到温泠的消息,却得知她因意外失去了一部分记忆。
这半年郁执可没少做事。
刚才两人的互动,陆舟全数看在眼里。
温泠显然没认出郁执,不然......
她肯定像见了鬼一样跑掉。
陆舟作为郁执的死党,唯二的知情者,亲眼见证了一场恨海情天。
本以为以郁执的性子,会抓了温泠,绑回去。
他不放心,才跟过来看看。
郁执没回答陆舟的问题,隔着隐私玻璃,目光温软地落在温泠身上。
不远处的女人似是感受到什么,缓缓转头看过来,但目光茫然地扫了一圈,没个落点。
郁执嘴角勾起弧度,眼底的痴迷浓烈得快要溢出来。
修长冷白的手指落在玻璃上,隔空抚上温泠的脸。
动作娴熟的,仿佛已经做过无数次,形成了肌肉记忆。
“宝宝,又见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