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着,朝我越走越近:「爹的眼光真好,寻来的小娘竟生的这般精致,我房中那些珍藏的瓷器在小娘跟前也得失了颜色。」
顾珩不轻不重地教训道:「对你娘亲尊敬一些。」
说罢顾珩便交待着:「边关告急,我需回去戍守,顾府便交给你们了,顾九重,好好照顾你娘。」
我还未应声,顾九重就跟迫不及待一般将顾珩送走,而后迈着大步朝我走来。
他站定在我跟前,身上滚烫的热气熏的我脸发烫。
他说:「小娘究竟使了什么手段,竟也迷住了我爹那大老粗的眼。」
我稍稍后退了两步,抬头费劲地盯着他:「顾九重,练完武就穿好衣服来书房吧。」
顾珩走了,教书习字的文化事也得提上日程了。
哪知顾九重嗤笑一声,扯住我的手腕把我拽上了演武场。
他上扬的眼尾带着恶劣的挑衅:「我爹走了,顾府便是以我为天,我说什么小娘便要听什么,何时轮到小娘来对我呼来喝去了?」
我皱眉盯着他开合的唇,莫名的烦躁油然而生。
这个刺头,不光是不知伦理纲常,甚至还自负到想让人扇他巴掌的地步。
「小娘怎么不说话?莫不是害怕了?」
下头忽的传来一阵哄笑:「新夫人脸都被吓白了,怕不是一会得哭着鼻子跑回娘家吧!」
我舒了口气,勾起唇角笑了笑:「小侯爷,打个赌,若我能胜你,你便穿好衣服跟我来书房习字,若我败了,任你处置。」
顾九重咧开嘴,眼里悦动着兴味的光:「你输定了。」
我顺手从架上拿过一把红缨枪,枪头闪着凛冽的光。
我微微一笑:「一会哭鼻子的人真不一定是谁。」
他咧着嘴笑开了,甚至看都没看一旁的武器架,直接对着我昂着下巴挑衅:「来吧。」
那模样看着根本不是在对战,而是在耍着我玩。
他轻敌的模样反倒给我留了些余地。
我从前被父亲带在身边,学了一身的本领,其中当属红缨枪最为拿手。
若不是后来被人投了毒,我此刻也不应是拘于一方小小的天地,而是骑着高头大马随着父亲在东瀛开疆扩土。
「同我对战还要走神,小娘属实狂妄。」
顾九重的声音略略阴沉,他猛地冲过来,拳风直逼我门面。
他收着力道,却也让我十分恼火。
我闪避过去,用枪柄重重打在了他背上,没给他留一丝的情面。
谁知道他硬生生扛了一下,又伸手摸上我的手,捏着我的掌骨笑得邪气:「小娘当真柔弱,一双嫩手打得人不痛不痒的。」
我眼花了一下,手中武器被夺,随即周围人开始起哄。
他扣住我的双腕,将我抵在大红鼓上,炙热的呼吸和滚烫的汗水叫我拧起眉。
「起来!」
「小娘打我的那一下当真疼极了,若留了疤小娘不会心疼吗?」
似是察觉到了我的疑惑,他低下头,同我鼻息相接:「我爹不在,小娘寂寞,那当儿子的自当孝顺小娘,把背留出来好让小娘攀着抓着。」
侮辱性的话叫我的心火烧的越来越旺。
「那日荷花池里你挑逗我,今日在演武场上看我看的出神,想必小娘同我存了一样的心思吧?」
我忍无可忍了,皱着眉瞪向他,想要打醒这个逆子。
不料他攥紧了我的手腕,也皱起眉,一脸不虞地看着我。
「小娘勾引了我爹不够,还要来勾引我,」他紧贴着我,「勾引我不够,还要来勾引我身上的小小侯爷,该罚。」
有什么鼓囊囊的东西从我身上蹭过,带着一股子热气。
我起初并未反应过来是什么,待听到耳畔的轻哼后忽然变了脸色。
我咬着牙,看着脸上尽是红晕的顾九重,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。
「逆子!」
我竟不知顾九重是属泼皮无赖的,他低头看着我,眸中悦动着兴味,唇与我只有一寸之隔。
他哑着声音:「同我爹比,我的本钱如何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