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个时辰前,某顶帐篷内
睡梦中的我嘟嘟囔囔:“五杀,老子的五杀,卧槽别跑”
梦里,瑞文的大招仅剩3秒,由于战斗太过激烈,身随意动,手臂啪啦一下搭在了身旁熟睡中的士兵脸上。
“啥玩样,鼠标咋长毛了!?还会自己动??”沉浸在五杀梦中的我突然大叫醒来,“我去!”
猛地睁开眼,眼前出现一双想刀人的眼睛和一脸大胡子,我略感疑惑。
“原来不是手机长毛了,是你丫胡子扎着我手啦,嘿嘿不好意思吵醒你了”
身边那大胡子不耐烦的说道:“那你还不放开,睡个觉还不老实!”
我歉意一笑缓缓坐起,仔细打量周围陌生的环境。
帐篷、睡姿奇异的六七个大汉、扑鼻的汗臭脚臭味、帐篷口的火光和走动的影子、以及抠着鼻子继续入睡的大胡子。
一觉醒来躺在如此奇怪的环境,虽满是惶恐但那份危机感警告着我不要吵醒周围的大汉们。
我疑惑:这特么是哪儿???我不是在医院躺着呢吗?
又安慰自己:不要惊慌不要惊慌,好好想想我怎么来这的。
可是迷迷糊糊的脑袋实在转不过来,只能一点点回忆睡前发生的一幕幕……
那天放学出来,我照惯例骑着自行车前往神秘小卖部–黑网吧,性高彩烈地用双脚踩出了40码的时速。
正在我奋力奔驰之际,拐角处突然冒出个蹬着三轮车的老头。我惊惧万分,眼睛都睁大了。心中直呼:
刹车!刹车!
可下意识的反应速度还是不敌车轱辘的转动速度,最后,我眼里的画面定格在路面上,远处的路人大婶向我跑来。
再睁开眼时我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,左腿的剧烈疼痛令我不敢动弹:石膏?
回忆到此处我猛地看向左脚,“欸,我的脚好了?”
随即试着抬起左脚动了动
“我去还真的好了?我就说嘛脚蹬三轮车怎么可能把我撞骨折,太特么扯了!”
那之后又发生了什么?我晃晃头继续回忆。
病床边刷着某音的老妈发觉我醒来,一愣,又焦急的说道:“小简啊你终于醒了!可担心死我了!”
“老妈我是不是车祸了,我被三轮自行车撞昏了?还骨折了?”
老妈满脸气愤:“何止撞昏了,还昏了两天!那老头还逃逸了!警方现在在抓!你说你不好好回家要跑哪去浪?现在好了吧!进医院了吧!……^%@$!”
此时,老妈手机里传来某音的视频声音:车祸后被撞成植物人的概率有多小……
我着实被老妈感动哭了:“好好好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,现在我是病人你也不要说我了!我这不醒来了吗不会变成植物人!”
“醒来就好醒来就好,”
……
躺在病床上的我开始回想这次离谱车祸的另一个主角。
迎面撞来的老头,穿着白里透黑的吊带小背心、脸上没有一丝惊恐、嘴里叼着烟屁股露出不屑的笑容、明明快要撞车了,看见我不仅没减速反而蹬的更猛,最后还逃逸了…….
谋杀!绝对是谋杀!我心中笃定,哪有人要撞车了还加速?
越想眼皮子越困,老妈的说话声也传不进我的耳朵。
一阵阵虚弱感袭来,我昏昏沉沉闭上了眼睛。
再次醒来后我躺在了这。
可是,是谁把我带到这儿的?…….
我惶恐的情绪突然被愤怒所替代:谋杀不成改绑架了是吧?!
“大胡子,你特么是谁?!这是哪儿?你们是什么人?”
大胡子被我抓着衣领彻底清醒,怒嗔道:“你在说什么?睡傻了吧?给我放开!”
话罢,他右手一抬,死死抓着我的手腕。
“啊疼疼疼!我放开我放开!你也放开那抠了鼻屎的手!”
嘴上这么说手上不老实,我转移目标,死死揪着他的胡子。
“呲!周简你发什么颠!”
“嗯?我发颠?你再不说我更颠!”
“哦哟哟!停手!我胡子敏感你别抓了!”,谁能想到粗壮如牛的大汉弱点居然是胡子。
“还没到战场你就睡傻啦?这儿是王召校尉的新兵军营啊!我们三个月前一起跟他从军!现在正在支援前线的路上!”
“军营?从军?前线??什么鬼,你到底是谁?骗傻子呢?敢绑架老子。”
“老周!你醒醒!我不是鬼!!连我是谁你都给忘了?哎哟!我绑你干嘛!”
“说!再不说拔了你的大胡子”抓住了他的命脉我底气十足,故作气愤。
“我周祝周子宏啊!你给我放手!胡子都要被你拽走了!”
“你们俩大晚上吵什么吵!还让不让人睡觉了!明天咱还得赶路呢!”这时其他士兵也醒来了,满口抱怨“就是,你们俩要闹上赵校尉那闹去”,“晦气!”
不对劲,他们那抱怨的神色和语气,根本没有劫匪的凶气,心念一动我放开胡子起身冲出了帐篷。
脚底感受着冰凉的土地,心里也被惶恐浸得拔凉拔凉。
映入眼帘的一顶顶帐篷和篝火旁守夜的古装士兵都在警示着我:这里真的是军营!而且是古代军营!
“穿越了?不对,这种小说里的剧情怎么可能发生。”
我茫然四处张望寻找着摄影机的位置却无果。
随后又拍了自己几巴掌:也不是做梦!
“难道我被绑架到山上了!?传销?恐怖分子?邪教?这阵仗一般人可弄不出来!”
越想越惶恐,冷汗不自觉间从脸上划过,我没来得及穿鞋,双脚收到潜意识的指令后飞奔了起来。
极度的恐惧席卷全身时,不会大喊大叫,反而会失去发出声音的能力。
我,只想逃离魔爪。
“站住!别跑!”
“快!把这小子抓回来!”
身后传来几声咆哮,我回过头,看见两个士兵举着火把提着刀追我。
这画面,令我肾上腺素飙升,之前应该骨折的腿此时充满了力量。
不顾前方林子有多黑有多危险,借着朦胧月光玩命狂奔。
我也能感受到脚掌被山路划破了,但恐惧和求生欲使我麻木,感觉不到疼痛。
跑了不知多久,但结果可想而知,光脚的不怕穿鞋的,但光脚的跑不过穿鞋的呀!
“轻点!手都要被你俩特么搞折了!呲!我的脚!!”
早该疼痛的双脚现在被抓后才发作,疼得浑身发软,但两位小兄弟可不管那么多,继续死死扣住我双手。
他俩看起来年纪和我差不多大,身材和气力却远超我几条街。
“你小子还想跑哪去?看伍长校尉他们怎么收拾你!嘿!大晚上的还让我俩这么累!”
“光脚能跑这么远,真是人才矣!可惜疯咯!”右边的士兵摇了摇头叹道。
倔强的我一路口吐芬芳,骂着他们听不懂的话……
月光下,三人的背影逐渐远去。
一双阴险的眼睛从草丛间探出,眼睛的主人嘿嘿一笑,随即踉踉跄跄往身后奔去。